李治安讲元朝
① 关于元朝行省制度
行省一词,源于金。金因地方上战争的需要,设行尚书省以分任军民之事,非定制。元世祖时,开始设置中书省。中统、至元年间,在各地分置行中书省,作为中书省的派出机构。后逐渐成为固定的地方行政机构,掌管辖内军政要务。行省制,就是在中央设中书省总理全国政务,枢密院掌管军事,御史台负责监察;在地方设行中书省,行省设丞相一人,掌管全省军政大事。行省下设路、府、州、县。元朝在全国共设10个行省,即岭北、辽阳、河南江北、陕西、四川、甘肃、云南、江浙省、江西、湖广。而山东、山西、河北和内蒙古等地则称为“腹里”,由中书省直辖。
行省制的确立,从政治上巩固了国家统一,使中央集权在行政体制方面得到保证。这是中国行政制度的一大变革,对后世影响巨大。省作为地方一级行政区的名称,一直沿用至今。 行省制 源于魏晋时的行台,当时为中央政权处理军国大事时的临时派出机构。金朝曾在边境广置行台尚书省。蒙古人入主中原时仿金制,设行尚书省统辖一个大区的路府州县,演变成地方最高政治机构。元世祖中 统年间,尚书省并入中书省,地方机构也改称行中书省,简称行省。从此,地方政治制度进入划省而治的阶段。
元代行省置丞相、平章、左右丞、参知政事,其行政机构名称和官吏品秩与中枢相等,凡一省军国大事无 所不领。行省辖区不仅地域辽阔,且省界犬牙交错,使 其无山川险阻可依,北向门户洞开,形成以北制南的军 事控制局面。因这一措施有助于防止地方割据,故为明、清所继承。元行省所辖路府州县无固定统属关系,随意性很大。有些行省与路之间还设道,属监察性质。为加强控制,元在路府州县均设蒙古事务官“达鲁花赤”,监 督各级官吏,执掌最高权力。县以下设村社和里甲,常由蒙军驻村社实行军事统治。里长通常为蒙古人、色目人,衣食用度悉由居民供应,成为当地的最高主宰。由 此使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更加激化,导致元末农民大起义
1、行省的二元化特点有利于中央集权。元朝行省最初只是临时性的中央派出机构,到元世祖忽必烈在位后期,始基本定型,转变为常设的地方大行政区。但即使在行省完全定型并地方化之后,它仍然带有中央派出机构、或者说是中书省分支机构的性质。“行省演化为地方最高官府,只是言其性质的基本方面”;“即使上述演化完成以后,行省仍长期保留着朝廷派出机构的某些原有性质,……并非纯粹的地方官府”(李治安《行省制度研究》),这就使得行省具有二元化的特点,这是其他朝代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区关系所不具备的,这种特点使得行省既要服从中书省的制约又共同为元代统治服务。
2、中央政府对行省的有效控制有利于中央集权。行省虽然“军国重事,无不领之”,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无不受到中央政府各方面的牵制与制约,故 “有诸侯之镇,而无诸侯之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三“理财”门引赵天麟奏议)。如在人事权方面,元代地方官吏的选用主要由中书省和吏部负责,行省几无任官和诠调权,在这方面远不如汉唐地方大员;在财政方面,行省只是充当了朝廷集中财赋的工具,所收取的财赋行省必须执行上供中央与地方留用七三分成的悬殊比例规定,行省还有义务遵照朝廷的命令,额外提供钱谷,以弥补中央财赋支出的不足;在军事方面,行省不能独立行使军权,军权掌握在中央的枢密院;在司法方面,朝廷也对行省制定了严格的规则典制,不能逾越。
3、行省内部权力的相互牵制有利于中央集权。元代行省内部实行的是群官负责和圆署会议制,即通过行省官员集体开会共同负责,各官员之间既有所分工、互相配合又互相牵制,每个行省官员都不可能独立行使权力,而要受到其他同僚的协助或制约。同时中央在行省也构制了监察行省、防范其擅权坐大的特殊机制。如江南、陕西行御史台的设置及其与二十二道廉访使司所构成的地方监察网络,是元代地方监察的创举。终元一代,行省与行御史台及廉访司大多处于某种程度的彼此对立、相互攻击的状态,从而正有效的起到了加强中央集权的作用。
4、行省大权的归属有利于中央集权。作为民族统治的得力工具,元朝行省主要由蒙古、色目官员掌握权力,以最关键、最敏感的统军权为例,行省官员中只有平章以上得掌军权,而平章以上又不准汉人担任,通常只能由蒙古、色目贵族担任,“虽德望汉人,抑而不与” (《元史》卷一八六《成遵传》),这些人更多地是元朝中央集权统治的忠实维护者,很难成为地方割据势力的代表。因为作为一个异族身分、文化背景迥然不同的行省长官,即使大权在握,也很难想象他会策动汉族或者能够策动汉族搞分裂。总之,元朝统治的民族色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行省主要代表朝廷的意志和利益行事,成为中央控制地方的得力工具,而不会走向中央的对立面。所以在理解元朝行省制度的时候,不能完全从汉族社会历史发展的自然趋势去解释,而更要从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从蒙古统治集团特有的统治意识当中寻找原因。这就是为什么元代行省制度起到了巩固统治的作用而到了明初朱元璋仍然将其权力一分为三的原因了。
5、行省的划分特点有利于中央集权。秦汉以来,地力行政区划大抵依山川地形的自然界限或历史传统等因素来确定,政区的自然属性与经济、文化一体化趋势较强,容易产生割据局面。从元代开始,行省区划主要以中央军事控制为目的,采取“犬牙交错”的原则,任意将自然环境差异极大的地区拼成一个省级行政区,削弱地方的经济、文化认同感,人为地造成犬牙交错和以北制南的局面。从而使行省官失去了扼险而守、割据称雄的地理条件,朝廷就比较容易控制了。如:秦岭以南的汉中地区被划归陕西行省,使四川盆地的北向门户洞开,无险可守。这种划分行政区域的方法自然就加强了中央集权,客观上也促进了各族人民之间在经济、政治与文化方面的交流。
综上所述,元代的行省制度虽然与唐宋以来汉族社会日益强化的中央集权观念确实有很大的抵触,但它作为元代社会发展的产物,还是起到了它在加强中央集权、巩固统治的目的,同时也对后世的政治制度尤其是地方行政区划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② 来本写元朝时期的小说 要历史的.
其实我一开始想到的就是明朝人宋濂、王韦主编的《元史》,但是看到网上有个哥们儿说元史成书久远,有谬误,就把他的答案粘贴给你吧,还不错:小说我看得比较少,关于蒙古史的小说,我知道的有朱耀廷写的《忽必烈》和《大元帝师八思巴》。另外,《元朝那些事》也可以,不过好像只出了成吉思汗一卷。
历史书籍我看过的多一些,但是不建议直接去看《元史》,还有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这些书的年代比较久远,有些地方有谬误。推荐你几本:
1.《成吉思汗传》,朱耀廷,人民出版社
2.《蒙元帝国》,朱耀廷,人民出版社
3.《忽必烈传》,李治安,人民出版社
4.《蒙古秘史》,卓越有卖的,不过很贵,好像是60多块钱,是窝阔台汗时期一位不知名的作者写的,是研究元史的基本资料。
还有,就是要说一下外国人写的关于蒙古史的作品,我看过儒勒.格鲁塞的《成吉思汗》和《草原帝国》,感觉明显不如朱耀廷老师的书,而且翻译很差,建议不要看。(ps:不知道《剑桥中国史》和《世界通史》里关于元朝时期的资料多不多,没看完,此做补充。)
③ 东方早报:元朝不是中国的王朝吗
杉山正明在《忽必烈的挑战》中一再强调元朝并不是一个中国的王朝,可是回到忽必烈本人的历史认识中,我们看看,他在三代至宋金的历史之外寻找任何历史认同了吗?他建立的元朝,不就是要接续宋金的历史吗?
最近听到的有关蒙古的消息,是乌兰巴托市中心的苏赫巴托尔广场即将改名成吉思汗广场。过去该市以成吉思汗命名的重要地标主要是一家高档饭店和郊区的国际机场,现在最具象征意义的中心广场也要改名了。革命领袖和现代蒙古国缔造人的名字,正从蒙古现代民族国家的主要象征符号中淡出,而遥远过去的蒙古英雄已然孤峰独峙,显示后社会主义时代蒙古的国家认同建构是多么依赖对历史资源的发掘。如果把视野扩大到中国的内蒙古,你轻易就会发现以成吉思汗命名的城市中心广场竟远远多于蒙古国——呼和浩特、呼伦贝尔、鄂尔多斯、锡林浩特、乌兰浩特、乌海……
最伟大的蒙古英雄没有第二人。不仅蒙古人这样看,在世界范围内,成吉思汗不仅足以当作蒙古的代名词,而且,他甚至比蒙古更有名。
这是八百年来种种历史发展的结果。内亚史地研究的先驱之一拉铁摩尔(Owen Lattimore)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恰好生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以及刚好活动在一个的适当的地理区域,仅仅以成吉思汗的天生禀赋,他本来成不了这么大的气候。这当然比那些一味沉迷在伟人的克里斯玛中寻求神秘历史解释的研究者高明,但其实拉铁摩尔自己也浸润在成吉思汗孤独的伟大传统中:成吉思汗如此伟大,以致于他在蒙古人的历史中成为一个孤独的英雄,一座突兀的高山。
成吉思汗的这种孤独地位,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特别在元朝不是如此。在《马可·波罗游记》里,忽必烈才是蒙古英雄的天字第一号:“大可汗(忽必烈),是一个最智慧,在各方面看起来,都是一个有天才的人。他是各民族和全国最好的君主。他是一个最贤明的人,鞑靼民族从来所未有的。”虽然马可·波罗没有赶上成吉思汗的时代,但他对忽必烈的赞颂,至少反映了那时元朝宫廷和官僚舆论中,存在着把忽必烈描述为蒙古历史第一人的倾向。这种倾向或史学实践,在忽必烈后裔失去汗位以后,势必发生重大逆转。成吉思汗历史地位的变迁过程,无疑也是蒙古史的一个有趣的课题,那种把今日成吉思汗独特地位视作理所当然的观念,当然是非历史的。
专业的蒙元史研究者当然不会花心思去给历史人物排座次,但许多学者还是明确表示忽必烈与成吉思汗同等重要。著有《忽必烈传》的李治安教授说:“与祖父成吉思汗一样,忽必烈堪称蒙元一代的伟人。……成吉思汗以征服武功震撼世界,忽必烈则以文治著称于天下。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继承者中最杰出的政治家。”蔡美彪先生说,撰写《忽必烈传》实际上相当于写半部元史。李治安教授的《忽必烈传》的确可以当作半部元史来读。不过,以挑剔的眼光来看,元史是传统中国历史的一部分,这部传记所写的,也还是中国历史脉络中的忽必烈。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同样高度评价忽必烈历史地位的杉山正明教授,在其名著《忽必烈的挑战——蒙古帝国与世界史的大转向》中,描摹出一个世界史视野中的忽必烈,迥然有异于我们所熟悉的那个元世祖。杉山这部书当然没有写成半部元史,但可以当作十三世纪后半叶世界史的半部概论来读。
学界说起杉山正明,一般都会首先提起他的语文能力,他自己也喜欢强调学习和掌握多种语文对于研究蒙元历史的重要性,特别是波斯文,用杉山的话说,对研究蒙元史而言,波斯语文献与汉语文献同样重要。他如此高看非汉文特别是波斯文史料,当然与过去研究者偏多信赖汉文文献有关。Morris Rossabi在1989年出版的《忽必烈汗》中,就已经批评研究者对于汉文以外的史料利用不足。杉山把这一批评推向了极致,而且他自己也似乎努力学习了尽可能多的语言。他说:“有关蒙古时代应该使用的史料经典就多达二十多国语言,并且重要的是,东西方专门研究者的工作,都想要描绘出一种完全不同的历史图像。”他认为,以汉文为中心的东方史料与以波斯文为中心的西方史料,把研究者也分成了两个集群,由于“两个文献群各自背负着的巨大文化传统完全不同”,比克服“史料之墙与语言之墙”更困难的,就是跨越“说不定远较前两者为大的意识之墙”。据说杉山的办公室就是蒙元史研究的最佳图书馆,参观者通常会惊骇于如此丰富、如此稀见的多语文史料竟会汇聚在此,也难怪杉山会在书中对哈佛的图书馆颇有微词。
多语文史料的掌握,当然是杉山蒙元史研究的一大特点,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成功就在于他使用了不为他人所知的材料。他的著作里的确有很多出自波斯文、拉丁文、阿拉伯文等非汉文的材料,但这些材料本身并不是由他发掘出来第一次使用的。他的确在不少地方巧妙地利用了多语文史料驳斥旧说或建立新论,但这些材料对于其他研究者来说并不是那么陌生。在我看来,杉山是在武装了炫人耳目的多语文工具的同时,和许多成功的历史学家一样,也具备极为开阔的知识视野和求新求变的理论勇气,事实上正是后者使他写出了一系列有着独特视角的历史论著。
以《忽必烈的挑战》为例,决定了此书一炮打响的,并不是杉山使用了多少条稀见的多语文史料,而是他在书中以习见史料论述了蒙古时代所开创的世界体系这个亚洲史乃至世界史的命题。他所谈的忽必烈,不仅是蒙古的大可汗,也不仅是元朝的创建者,而是塑造了从地中海到西太平洋巨大范围内新型政治经济体系的关键人物,而这就是世界历史上最早具有近代意义的“世界体系”,蒙古帝国为这个世界体系提供了结构骨架和运转动力。忽必烈不仅继续并完成了成吉思汗所启动的帝国进程,他还重新设计和编织了这个帝国的网络,使得东西世界之间的联系不再是偶发的、随机的和间隔断续的,摆脱了古典丝绸之路情怀的东西交流,第一次具有了整体的、持续的和息息相关的意义。这就是本书副标题“蒙古帝国与世界历史的大转向”的真意所在。因此,这本书超越了传统蒙元史的范畴,而成为一种亚洲本位的世界史论述。
读者不难发现,作者为了建立这个亚洲本位的世界体系论述,不得不专辟章节批判欧洲本位的世界体系说,这便是华勒斯坦(Immanuel Wallerstein)等社会学家所创建的近代世界体系理论。华勒斯坦认为,自十六世纪开始,世界经济存在着以西欧为中心,以西欧以外为层级递减的边缘的结构。中心区域有国与国的区别,国家内部有地区与阶层的区别,某地区内有城乡的区别。中心与边缘涉及不平等的交换关系、地理关系及垄断与自由竞争的关系。近代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发展历程,就是主导世界体系,把全世界各边远地区都吸纳进这个世界体系的过程。世界体系的发端可追溯至十五世纪末的大航海和地理大发现,从那以来的历史可以说就是这个世界体系实现和展开的过程。杉山在书中批评华勒斯坦的世界体系是“不确切的体系论”,但他并没有从理论上加以辩驳,而只是指出华勒斯坦理论对亚洲历史的关照过于薄弱,过于“图式主义”,在史料和具体论证上不具有说服力,“特别是连东亚与中亚,甚至是中东伊斯兰世界及俄罗斯方面,都欠缺基本的历史知识与认识”。因此,给出一个充分考察了亚洲历史经验的世界史论述就变得必要。在浮皮潦草地批评了流行的世界体系论之后,杉山就可以开始建立自己的新世界体系论了。
有趣的是,杉山对华勒斯坦的批评,不但在学理上无多新意,而且也部分地掩盖了他自己的世界体系的来源。在我看来,杉山本人深受华勒斯坦世界体系论的影响,这本《忽必烈的挑战》不仅写作灵感来自华勒斯坦,而且其具体论述也有赖于世界体系论原有的海上通商、中心边缘、金融网络和分工物流等重要概念。当然杉山并没有掩饰华勒斯坦学说给他的冲击,“这真是一套波澜壮阔的历史论述,……对读者而言真的是有不容招架的压倒性魅力”,而他的回应则是以华勒斯坦的概念与方法,本着“以全球的视野来总括亚洲全体”的目的,建立一套新的世界体系论述。这个新的世界体系,就是蒙古时代以忽必烈为中心的世界体系,其基本杠杆是蒙古人的军事力、中华社会的生产力及中东和中亚穆斯林商团的营商力。
受到华勒斯坦世界体系论冲击的杉山,把这一套分析方法和论述模式应用到他自己的研究领域中,就诞生了本书所表述的蒙古时代世界体系观。华勒斯坦的世界体系是以欧洲特别是西欧为基点的,是一种欧洲本位的世界体系;杉山的蒙古时代世界体系,以蒙古帝国为核心展开,是一种亚洲本位的世界体系。华勒斯坦的世界体系,开启于十五世纪末的大航海时代,勃发于十六世纪,前波后浪连绵不绝以至于今;杉山的世界体系则提前至十三世纪后半叶,虽然维持的时间不太长,但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世界历史,至少间接地影响了十四世纪以后东西方历史的进程,特别是近代世界体系重构的进程。
杉山一方面赞赏华勒斯坦的“(历史)书写真的是可怖的”,另一方面指出由于“他不了解蒙古”,所以不知道“国家在其和缓的主导下,拥有组织力主动掌控物流,自身也凭藉通商利润而存立的这个模式,在世界史上忽必烈国家恐怕是第一个”。杉山从多角度论证忽必烈的通商帝国“以世界规模而展开”,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历史论述,这一论述足以借助世界体系这样时髦的理论解说,把忽必烈时代蒙元史的意义充分放大,空间上不仅超越中国史,还超越亚洲史,时间上则不仅超越忽必烈个人的统治时期,还超越蒙元时代,与近代的全球史直接连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写作计划。还不得不说,杉山基本上成功地完成了他的计划。
《忽必烈的挑战》与杉山其他广受好评的著作一样,可读性、知识性与思想性,堪称圆融完满。杉山著作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的视野开阔和知识丰富,在欧亚大陆的东西南北之间跳跃来去毫无窒碍,细节叙述妙趣横生。姚大力先生说:“就我记忆所及,他前后写过近十种性质类似、话题或聚焦点略有不同的历史读物,每本都显示出一定程度的独特视角与新鲜见解。”(姚大力:《一段与“唐宋变革”相并行的故事》,见2013年1月6日《上海书评》)姚先生所说的“独特视角与新鲜见解”,正是杉山最成功的地方。进一步分析,就会发现他的著作都有或明或暗的理论来历,都受到国际学界某种流行议题的影响或启发,而且都是对这些议题某种程度的回应。在蒙元史领域的学者中,不仅日本,即使世界范围内,他这个类型的也相当罕见。对后辈特别是年轻学者来说,注意到杉山正明这样无时不在标榜语文和语言重要性的成功者,其实在多大程度上关注着包括社会科学理论在内的国际学术新说,并且在自己的写作中接受其影响的同时又积极予以回应,也许会是更有启发的。
当然这不是赞赏或提倡理论先行、以论带史,杉山的著作之所以成功,恰恰在于他处理好了理论与实证的关系,他的某些著作甚至表面上并没有理论追求,或没有受理论影响的明显痕迹,他挑选的细节才是抓住读者的第一因素。但他能成为如此一个风格独特个性鲜明的历史学家,理论关怀与理论勇气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我不是蒙元史专家,本没有资格判断杉山的世界体系论是否在史学上成立。从一个读者的阅读体验说,我觉得有点浪漫,把机会主义的财富追求说成深思熟虑的经济规划,把沟壑纵横彼此对立的蒙古政治说成共享帝国成果的太平世界,多多少少,是证成并拔高了他自己批评过的Pax Mongolic。杉山笔下的忽必烈,对西起地中海东至太平洋的广大世界都有相当深入的了解,能够制作超越时空局限的经济与政治的战略安排,总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惊讶。那样的历史人物是难以理解的。当然,《忽必烈的挑战》所论述的蒙古时代的世界体系,多大程度上是杉山发现的,又在多大程度是他发明的,这是另外一个话题。能够挑起这个话题,这本书就已经成功了。
我对忽必烈的兴趣当然与我自己的知识局限直接相关。接着本文开头所提到的问题,即忽必烈与成吉思汗的历史地位的比较,我想,先不管当时及后世的评价(那必是各执一词、言人人殊的),我们应该看看忽必烈自己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或者说,他对自己的历史地位是如何预期的。
忽必烈对中国历史很有兴趣,在漠北时已然。徐世隆说:“上之在潜邸也,好访问前代帝王事迹。”由于完全依靠翻译和听讲,他的历史理解能到什么程度,当然不可估计太高,但哪怕有限的知识也大有助于他日后进入中原后的施政与统治。虽然有材料说他尤为钦佩唐太宗,对唐代历史特有兴趣,对《资治通鉴》情有独钟,但研究者都同意,对他施政影响最大的主要是金代历史知识,《大定政要》的重要性由此可见。而元朝是由草原南下的征服者所建立的这个事实,不可能在忽必烈的历史兴趣中无所反映。那么,他对辽金之前情形类似的北魏的历史有多少了解,或有多少兴趣呢?
许衡建议忽必烈推行汉法时,就是从北族政权统治华夏这个角度说的:“考之前代,北方奄有中夏者,必行汉法,可以久长。”中国历史上,这种以草原征服者的身份“奄有中夏”的前代王朝,有哪些是成功的呢?就是拓跋魏、契丹辽和女真金。许衡说:“故魏辽金能用汉法,历年最多,其他不能使用汉法,皆乱亡相继。史册具载,昭昭可见也。”显然,北魏成功的历史经验早已进入忽必烈的知识视野。郝经对忽必烈说:“昔元魏始有代地,便参用汉法,至孝文迁都洛阳,一以汉法为政,典章文物,灿然与前代比隆。”
我在这里讨论忽必烈对北魏历史的了解,或他对北魏历史的兴趣,目的是想解释他具体从北魏历史里学习了什么。他以“元”为国号,或许真的如他自己的解释直接出自《周易》彖辞的“大哉乾元”,其灵感并不来自北魏孝文帝为拓跋皇室改姓为“元”的故事,但另外一个看似巧合的一致,就值得深思了。至元元年(1264年)忽必烈“初定太庙七室之制”,尊皇祖成吉思汗为太祖。五年后又定太庙为八室,加上皇曾祖也速该·把阿秃儿,尊为烈祖,并给太祖成吉思汗上谥号为圣武帝,给烈祖也速该·把阿秃儿上谥号为神元帝。这种谥号在以前王朝的帝王谥号里并无重复,除了北魏。北魏始祖拓跋力微的谥号是神元帝,力微之父诘汾的谥号是圣武帝,这些都是北魏开国君主太武帝拓跋珪于天兴元年(398年)追赠的谥号。力微与其父被谥为神元帝、圣武帝,成吉思汗与其父被谥为圣武帝、神元帝,看起来似是一种巧合,但一个难以抗拒的联想,就是忽必烈和他的谋士从北魏史获得了灵感。
这个联想最大的史学价值,即忽必烈怎么看成吉思汗。他是否把成吉思汗看成完成建国大业的人呢?元代文士奏疏文字里,说起“国朝奄有天下”的具体年数,多是从灭金算起的,而那时成吉思汗已经不在,实现灭金大业的蒙古大汗是窝阔台。这种算法一定反映了忽必烈本人对蒙元历史的认识。在忽必烈的蒙元历史观里,成吉思汗大致相当于北魏历史上的拓跋力微,创立了草原时代的伟业;窝阔台至蒙哥等,大致上相当于北魏道武帝以下平城诸帝;而他自己,应该就是要以孝文帝的气概,创造远超孝文帝的事业。在这个历史观里,忽必烈本人是把自己看作蒙元历史第一人的。
杉山在《忽必烈的挑战》中一再强调元朝并不是一个中国的王朝,可是回到忽必烈本人的历史认识中,我们看看,他在三代至宋金的历史之外寻找任何历史认同了吗?他建立的元朝,不就是要接续宋金的历史吗?他并没有企图否定或遮掩元朝的草原起源,但他显然把草原时代的历史与灭金以后入主中原的历史分成了截然不同的阶段。成吉思汗只是草原创业时代的英雄,而蒙古最伟大的事业还有待元朝的建立与传承,这在以往的历史中已有很多先例可循,其中拓跋鲜卑所建立的北魏,就是一个榜样。正因为这样,他才把拓跋力微父子的谥号同样施用于成吉思汗父子,透露出他对成吉思汗及他自己历史地位的认识或期待。
据说忽必烈特别推崇唐太宗。唐太宗不是唐朝的开国君主,却最终获得了唐朝历史第一人的地位。这或许是忽必烈喜欢提到他的原因之一。如果他那时已经具有“世界体系”的眼光,给出一个类似《忽必烈的挑战》的宏大叙事,那他实在不必为自己的历史地位怀有任何疑虑了,因为这种疑虑本身,说明他还是置身在中国的历史传统中——那在杉山的欧亚历史观里当然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局限,可是,从草原帝国的成功转型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超越。
④ 元朝时人们分为几个等级
元朝建国以后,把中国人分成了四类: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实行等级管理制度,文化,风俗,在一开始都互相区别,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蒙古人和汉族人的文化开始互相融合,汉族的丧葬习俗也更多的被蒙古族所使用,尤其是皇族.在已经发现的元代墓葬中,很多贵族的随葬品很多就是一个例证.近两年在内蒙的赤峰一代曾出土了几座元代墓葬,经考证就是蒙古人未进关前的墓葬,随葬品有金银及瓷器,其中有大半是宋代时期的汉族工艺品,说明在进关之前,汉蒙文化的交流就已经很多. 政治。谢咏梅《札剌亦儿部显贵“国王”爵位封授与承袭》(《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指出,札剌亦儿部木华黎是最早受封国王位号的功臣。自1217年木华黎受封国王讫元终,子孙承袭,世世无绝。但嗣封者往往受蒙、汉礼制的双重影响以及对蒙廷的亲疏等因素的作用。国王最初代表朝廷全权经营中原,随着大汗亲历戎行及蒙古重心的南移,尤其是中原统治机构的构建,国王的军权、政权渐被削弱,其职权也转为充当畿辅藩屏或充任“藩大臣”。元中后期,由于驸马及部分异姓功臣频繁封王拜爵而势力日涨,国王在异姓功臣中的地位也日渐暗淡了。船田善之(日)《色目人与元代制度、社会------重新探讨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划分的位置》(《蒙古学信息》第2期)指出:(l)在同时代的非汉语史料中,是找不到相当于“色目人”的词汇或概念的。色目人的词源是汉语,这个概念也只存在于汉语中。色目人一词及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的划分只是存在汉语世界即通用在汉族之中。总之,色目人就是汉族的认知世界的产物。(2)直到元朝中期连执法官吏也不清楚对色目人的明确界定。色目人的范畴由法律规定、社会习俗和文化背景的差异而产生。汉族和非汉族之间的制度区别是由汉人官员提议的。(3)在户籍制度上没有划分蒙古、色目、汉人、南人之四个并列的分类方式。在元代户籍,收拢外来的户(侨寓户、北人户)是为了确保赋税及处理纠纷、犯罪等问题,与“约会”有很大关系。这种户籍制度是“集团主义”的表现。(4)元代许多高级官吏都由蒙古人、色目人充当,这不是四等而是“根脚”的反映,史料记述元朝的长官应由蒙古人担任,但都不能说明色目人的地位比汉人、南人更高。(5)为官上,史料中各处看到“参用”,其目的不是牵制汉人、南人,而是对广阔的版图和不同民族的统治有利。(6)“参用”与元代科举定员同数制应有关系,程矩夫期待科举制度能实现“参用”。总之,不能只由蒙古、色目、汉人、南人的划分了解元代政治、社会。元朝统治的特点是“集团主义”,即统辖每个集团的方式。可以说在为官方面重视“根脚”和“参用”之平衡。周志锋《试论蒙元时期皇后的政治活动及其影响》(《黑龙江民族丛刊》第1期)一文,论述了蒙元时期皇后摄国称制、垂帘听政的积极作用和消极影响,以及皇后干政的历史根源。包胜利《<蒙古秘史>中的汗权思想》(《内蒙古大学学报》第1期)探讨了汗权的属性、作用方式等问题。穆鸿利《论13世纪蒙元帝国在再造中华大一统伟业中的贡献》(《黑龙江民族丛刊》第1期),指出了以往的片面看法,从开拓疆域、促进民族融合、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建树、促进中西交流等方面,论证了蒙元帝国对中国和世界历史的贡献。任洪生《13世纪蒙古霸权的另一种视角--亚欧大陆腹地地缘经济与政治分析》(《西北民族研究》第3期)认为,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拥有亚欧大陆霸权的原因在于其生产方式,游牧民族的生产方式决定了他们对外部的取向,他们军事上的优势也来自其生产方式。龚阴《元朝民族等级政治述略》(《西南民族大学学报》第6期),对元朝的四等人制进行了论述。 制度。李治安《元代政治制度研究》(人民出版社2003年9月出版)一书,汇集了作者二十年来在元代政治制度领域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全书60万字,分为四章:一、中央政治制度;二、地方行政与监察制度;三、投下与蒙古诸王制度;四、中央与地方关系及其他。内容涉及御前奏闻、上都分省、怯薛预政、质子军、行省制、宣慰司、路总管府、巡检司、肃政廉访司、奉使宣抚等等。作者注重将国家的组织形式和结构形式与政策法令及政权机构的运作和政策法令的执行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是一部具有较高科学性与系统性的研究著作。治元史者大多认为,元代的中书省基本上是一汉式宰相机构。屈文军《论元代中书省的本质》(《西北民族研究》第3期)一文,对此问题提出了不同看法。文章围绕制度设计和实际运作两项内容,从元代宰相制度与唐宋等朝代宰相制度的比较、元代尚书省和门下省设置风波、中书省与行省关系、中书省与怯薛关系等方面,论证了元代的中书省尽管拥有汉式官署名称和官职称号,但本质上并不是传统宰相制度的自然发展,而是大蒙古国时期大断事官机构的延续。同氏《元代怯薛新论》(《南京大学学报》第2期)一文认为,怯薛是蒙元王朝政治体制中的特殊组织,元代高级官员多出身怯薛,怯薛出仕后仍保留原先职务,而且怯薛世职是他们的真正身份和地位标志,外廷官称只相当于一种临时差遣;怯薛是巩固其成员同君主间主奴关系的工具,且怯薛的中枢地位使得蒙古权贵同大汗或皇帝间的主奴观念在整个官僚体制中泛化;所谓的怯薛预政并不属于非常行为,而是其成员参决政务的合法形式和途径,将这种参政方式看作近侍篡夺中书省权力是在拿中原王朝的政治模式去套其实不一样的蒙元王朝政治结构。金滢坤《从黑城文书看元代的养济院制度--兼论元代的亦集乃路》(《中央民族大学学报》第2期)指出,《俄藏敦煌文献》中的 《元至正三年亦集乃路巡检司为收养郭张驴等孤老状本路总管府及指挥使判》为黑城文书,是目前所见的唯一一件有关元代养济院的出土官文书。该文书证实了元代鳏寡孤独废疾收养制度曾有效地实行,并一直实行到元末。元代养济院制度受宋代的养济院和福田院等社会救助制度影响,并与其有直接的渊源关系。元朝还建立了与养济相关的法律,以确保鳏寡孤独老弱残疾者得到收养。默书民《大蒙古国驿传探源》(《内蒙古社会科学》第1期)探讨了蒙元时期驿传制度的建立等问题。认为大蒙古国的驿传制度在成吉思汗时期便得到广泛的应用,但并非完全承袭前朝旧制,而是在草原游牧民族生活传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并且在窝阔台时期得到规范。元朝政府比较重视西北地区驿站的管理,逐步建立起一套驿站管理制度。陈广恩《元代西北地区驿站管理初探》(《集刊十六》)一文,从驿站的首思供应、符牌配置、站户签补、驿站整治、驿站赈济等方面,对元代西北地区驿站的管理情况作了探讨。元代沿用宋金制度,建置架阁库以收藏和管理档案。张金铣《元代档案的管理与利用》(《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一文,对元代的档案管理人员及档案管理制度等问题进行了考察。探讨架阁库的文章还有张会超《解读元代中书省架阁库文献》(《柳州师专学报》第3期)一文。参考资料: http://..com/question/15883226.html?si=1
⑤ 论述元代政治制度做了哪些调整
元朝建国以后,把中国人分成了四类: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实行等级管理制度,文化,风俗,在一开始都互相区别,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蒙古人和汉族人的文化开始互相融合,汉族的丧葬习俗也更多的被蒙古族所使用,尤其是皇族.在已经发现的元代墓葬中,很多贵族的随葬品很多就是一个例证.近两年在内蒙的赤峰一代曾出土了几座元代墓葬,经考证就是蒙古人未进关前的墓葬,随葬品有金银及瓷器,其中有大半是宋代时期的汉族工艺品,说明在进关之前,汉蒙文化的交流就已经很多.
政治。谢咏梅《札剌亦儿部显贵“国王”爵位封授与承袭》(《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指出,札剌亦儿部木华黎是最早受封国王位号的功臣。自1217年木华黎受封国王讫元终,子孙承袭,世世无绝。但嗣封者往往受蒙、汉礼制的双重影响以及对蒙廷的亲疏等因素的作用。国王最初代表朝廷全权经营中原,随着大汗亲历戎行及蒙古重心的南移,尤其是中原统治机构的构建,国王的军权、政权渐被削弱,其职权也转为充当畿辅藩屏或充任“藩大臣”。元中后期,由于驸马及部分异姓功臣频繁封王拜爵而势力日涨,国王在异姓功臣中的地位也日渐暗淡了。船田善之(日)《色目人与元代制度、社会------重新探讨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划分的位置》(《蒙古学信息》第2期)指出:(l)在同时代的非汉语史料中,是找不到相当于“色目人”的词汇或概念的。色目人的词源是汉语,这个概念也只存在于汉语中。色目人一词及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的划分只是存在汉语世界即通用在汉族之中。总之,色目人就是汉族的认知世界的产物。(2)直到元朝中期连执法官吏也不清楚对色目人的明确界定。色目人的范畴由法律规定、社会习俗和文化背景的差异而产生。汉族和非汉族之间的制度区别是由汉人官员提议的。(3)在户籍制度上没有划分蒙古、色目、汉人、南人之四个并列的分类方式。在元代户籍,收拢外来的户(侨寓户、北人户)是为了确保赋税及处理纠纷、犯罪等问题,与“约会”有很大关系。这种户籍制度是“集团主义”的表现。(4)元代许多高级官吏都由蒙古人、色目人充当,这不是四等而是“根脚”的反映,史料记述元朝的长官应由蒙古人担任,但都不能说明色目人的地位比汉人、南人更高。(5)为官上,史料中各处看到“参用”,其目的不是牵制汉人、南人,而是对广阔的版图和不同民族的统治有利。(6)“参用”与元代科举定员同数制应有关系,程矩夫期待科举制度能实现“参用”。总之,不能只由蒙古、色目、汉人、南人的划分了解元代政治、社会。元朝统治的特点是“集团主义”,即统辖每个集团的方式。可以说在为官方面重视“根脚”和“参用”之平衡。周志锋《试论蒙元时期皇后的政治活动及其影响》(《黑龙江民族丛刊》第1期)一文,论述了蒙元时期皇后摄国称制、垂帘听政的积极作用和消极影响,以及皇后干政的历史根源。包胜利《<蒙古秘史>中的汗权思想》(《内蒙古大学学报》第1期)探讨了汗权的属性、作用方式等问题。穆鸿利《论13世纪蒙元帝国在再造中华大一统伟业中的贡献》(《黑龙江民族丛刊》第1期),指出了以往的片面看法,从开拓疆域、促进民族融合、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建树、促进中西交流等方面,论证了蒙元帝国对中国和世界历史的贡献。任洪生《13世纪蒙古霸权的另一种视角--亚欧大陆腹地地缘经济与政治分析》(《西北民族研究》第3期)认为,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拥有亚欧大陆霸权的原因在于其生产方式,游牧民族的生产方式决定了他们对外部的取向,他们军事上的优势也来自其生产方式。龚阴《元朝民族等级政治述略》(《西南民族大学学报》第6期),对元朝的四等人制进行了论述。
制度。李治安《元代政治制度研究》(人民出版社2003年9月出版)一书,汇集了作者二十年来在元代政治制度领域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全书60万字,分为四章:一、中央政治制度;二、地方行政与监察制度;三、投下与蒙古诸王制度;四、中央与地方关系及其他。内容涉及御前奏闻、上都分省、怯薛预政、质子军、行省制、宣慰司、路总管府、巡检司、肃政廉访司、奉使宣抚等等。作者注重将国家的组织形式和结构形式与政策法令及政权机构的运作和政策法令的执行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是一部具有较高科学性与系统性的研究著作。治元史者大多认为,元代的中书省基本上是一汉式宰相机构。屈文军《论元代中书省的本质》(《西北民族研究》第3期)一文,对此问题提出了不同看法。文章围绕制度设计和实际运作两项内容,从元代宰相制度与唐宋等朝代宰相制度的比较、元代尚书省和门下省设置风波、中书省与行省关系、中书省与怯薛关系等方面,论证了元代的中书省尽管拥有汉式官署名称和官职称号,但本质上并不是传统宰相制度的自然发展,而是大蒙古国时期大断事官机构的延续。同氏《元代怯薛新论》(《南京大学学报》第2期)一文认为,怯薛是蒙元王朝政治体制中的特殊组织,元代高级官员多出身怯薛,怯薛出仕后仍保留原先职务,而且怯薛世职是他们的真正身份和地位标志,外廷官称只相当于一种临时差遣;怯薛是巩固其成员同君主间主奴关系的工具,且怯薛的中枢地位使得蒙古权贵同大汗或皇帝间的主奴观念在整个官僚体制中泛化;所谓的怯薛预政并不属于非常行为,而是其成员参决政务的合法形式和途径,将这种参政方式看作近侍篡夺中书省权力是在拿中原王朝的政治模式去套其实不一样的蒙元王朝政治结构。金滢坤《从黑城文书看元代的养济院制度--兼论元代的亦集乃路》(《中央民族大学学报》第2期)指出,《俄藏敦煌文献》中的 《元至正三年亦集乃路巡检司为收养郭张驴等孤老状本路总管府及指挥使判》为黑城文书,是目前所见的唯一一件有关元代养济院的出土官文书。该文书证实了元代鳏寡孤独废疾收养制度曾有效地实行,并一直实行到元末。元代养济院制度受宋代的养济院和福田院等社会救助制度影响,并与其有直接的渊源关系。元朝还建立了与养济相关的法律,以确保鳏寡孤独老弱残疾者得到收养。默书民《大蒙古国驿传探源》(《内蒙古社会科学》第1期)探讨了蒙元时期驿传制度的建立等问题。认为大蒙古国的驿传制度在成吉思汗时期便得到广泛的应用,但并非完全承袭前朝旧制,而是在草原游牧民族生活传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并且在窝阔台时期得到规范。元朝政府比较重视西北地区驿站的管理,逐步建立起一套驿站管理制度。陈广恩《元代西北地区驿站管理初探》(《集刊十六》)一文,从驿站的首思供应、符牌配置、站户签补、驿站整治、驿站赈济等方面,对元代西北地区驿站的管理情况作了探讨。元代沿用宋金制度,建置架阁库以收藏和管理档案。张金铣《元代档案的管理与利用》(《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一文,对元代的档案管理人员及档案管理制度等问题进行了考察。探讨架阁库的文章还有张会超《解读元代中书省架阁库文献》(《柳州师专学报》第3期)一文。
⑥ 想了解关于元朝行省制度的知识,请介绍一些专著或文章。
李治安《行省制度研究》
行省一词,源于金。金因地方上战争的需要,设行尚书省以分任军民之事,非定制。元世祖时,开始设置中书省。中统、至元年间,在各地分置行中书省,作为中书省的派出机构。后逐渐成为固定的地方行政机构,掌管辖内军政要务。行省制,就是在中央设中书省总理全国政务,枢密院掌管军事,御史台负责监察;在地方设行中书省,行省设丞相一人,掌管全省军政大事。行省下设路、府、州、县。元朝在全国共设10个行省,即岭北、辽阳、河南江北、陕西、四川、甘肃、云南、江浙省、江西、湖广。而山东、山西、河北和内蒙古等地则称为“腹里”,由中书省直辖。
行省制的确立,从政治上巩固了国家统一,使中央集权在行政体制方面得到保证。这是中国行政制度的一大变革,对后世影响巨大。省作为地方一级行政区的名称,一直沿用至今。 行省制 源于魏晋时的行台,当时为中央政权处理军国大事时的临时派出机构。金朝曾在边境广置行台尚书省。蒙古人入主中原时仿金制,设行尚书省统辖一个大区的路府州县,演变成地方最高政治机构。元世祖中 统年间,尚书省并入中书省,地方机构也改称行中书省,简称行省。从此,地方政治制度进入划省而治的阶段。
元代行省置丞相、平章、左右丞、参知政事,其行政机构名称和官吏品秩与中枢相等,凡一省军国大事无 所不领。行省辖区不仅地域辽阔,且省界犬牙交错,使 其无山川险阻可依,北向门户洞开,形成以北制南的军 事控制局面。因这一措施有助于防止地方割据,故为明、清所继承。元行省所辖路府州县无固定统属关系,随意性很大。有些行省与路之间还设道,属监察性质。为加强控制,元在路府州县均设蒙古事务官“达鲁花赤”,监 督各级官吏,执掌最高权力。县以下设村社和里甲,常由蒙军驻村社实行军事统治。里长通常为蒙古人、色目人,衣食用度悉由居民供应,成为当地的最高主宰。由 此使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更加激化,导致元末农民大起义
1、行省的二元化特点有利于中央集权。元朝行省最初只是临时性的中央派出机构,到元世祖忽必烈在位后期,始基本定型,转变为常设的地方大行政区。但即使在行省完全定型并地方化之后,它仍然带有中央派出机构、或者说是中书省分支机构的性质。“行省演化为地方最高官府,只是言其性质的基本方面”;“即使上述演化完成以后,行省仍长期保留着朝廷派出机构的某些原有性质,……并非纯粹的地方官府”(李治安《行省制度研究》),这就使得行省具有二元化的特点,这是其他朝代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区关系所不具备的,这种特点使得行省既要服从中书省的制约又共同为元代统治服务。
2、中央政府对行省的有效控制有利于中央集权。行省虽然“军国重事,无不领之”,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无不受到中央政府各方面的牵制与制约,故 “有诸侯之镇,而无诸侯之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三“理财”门引赵天麟奏议)。如在人事权方面,元代地方官吏的选用主要由中书省和吏部负责,行省几无任官和诠调权,在这方面远不如汉唐地方大员;在财政方面,行省只是充当了朝廷集中财赋的工具,所收取的财赋行省必须执行上供中央与地方留用七三分成的悬殊比例规定,行省还有义务遵照朝廷的命令,额外提供钱谷,以弥补中央财赋支出的不足;在军事方面,行省不能独立行使军权,军权掌握在中央的枢密院;在司法方面,朝廷也对行省制定了严格的规则典制,不能逾越。
3、行省内部权力的相互牵制有利于中央集权。元代行省内部实行的是群官负责和圆署会议制,即通过行省官员集体开会共同负责,各官员之间既有所分工、互相配合又互相牵制,每个行省官员都不可能独立行使权力,而要受到其他同僚的协助或制约。同时中央在行省也构制了监察行省、防范其擅权坐大的特殊机制。如江南、陕西行御史台的设置及其与二十二道廉访使司所构成的地方监察网络,是元代地方监察的创举。终元一代,行省与行御史台及廉访司大多处于某种程度的彼此对立、相互攻击的状态,从而正有效的起到了加强中央集权的作用。
4、行省大权的归属有利于中央集权。作为民族统治的得力工具,元朝行省主要由蒙古、色目官员掌握权力,以最关键、最敏感的统军权为例,行省官员中只有平章以上得掌军权,而平章以上又不准汉人担任,通常只能由蒙古、色目贵族担任,“虽德望汉人,抑而不与” (《元史》卷一八六《成遵传》),这些人更多地是元朝中央集权统治的忠实维护者,很难成为地方割据势力的代表。因为作为一个异族身分、文化背景迥然不同的行省长官,即使大权在握,也很难想象他会策动汉族或者能够策动汉族搞分裂。总之,元朝统治的民族色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行省主要代表朝廷的意志和利益行事,成为中央控制地方的得力工具,而不会走向中央的对立面。所以在理解元朝行省制度的时候,不能完全从汉族社会历史发展的自然趋势去解释,而更要从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从蒙古统治集团特有的统治意识当中寻找原因。这就是为什么元代行省制度起到了巩固统治的作用而到了明初朱元璋仍然将其权力一分为三的原因了。
5、行省的划分特点有利于中央集权。秦汉以来,地力行政区划大抵依山川地形的自然界限或历史传统等因素来确定,政区的自然属性与经济、文化一体化趋势较强,容易产生割据局面。从元代开始,行省区划主要以中央军事控制为目的,采取“犬牙交错”的原则,任意将自然环境差异极大的地区拼成一个省级行政区,削弱地方的经济、文化认同感,人为地造成犬牙交错和以北制南的局面。从而使行省官失去了扼险而守、割据称雄的地理条件,朝廷就比较容易控制了。如:秦岭以南的汉中地区被划归陕西行省,使四川盆地的北向门户洞开,无险可守。这种划分行政区域的方法自然就加强了中央集权,客观上也促进了各族人民之间在经济、政治与文化方面的交流。
⑦ 请问关于元朝的书 生动一点的
小说:
历史文献的话,除了楼上说的《蒙古秘史》,还有《史集》、《多桑蒙古史》、《元朝名臣事略》、《圣武亲征录》这些。。。其实《元史》《新元史》作为纪传体通史故事性本来就是很强的,楼主看不惯古文的话,可以找白话文版的。。。
如果是正规历史小说的话,楼主可以看姜宝才的《耶律楚材》、李治安的《忽必烈传》、门岿的《帝国之梦》、朱耀庭、俞智先的《成吉思汗》。。。这些都是查史料比较多业内好评比较多的的。。。
如果要以元为背景的网文的话,而且没有架空,还外加史料和穿插历史人物较多,又算是思维正常一点的小说,貌似起点文学网目前正在连载的《半世沧海》符合一点。。。
有关于元代的影视作品:
月圆凉州(讲阔端收西藏的)
马可波罗(有意大利和好莱坞两个版本)
苍狼(日本片,拍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中国片,有电视剧和电影两个版本,还有数不尽的纪录片)
关汉卿(电视剧,中央台拍的,于荣光主演)
大都名伶(讲珠帘秀,河北梆子)
关汉卿(豫剧)
关汉卿(田汉的话剧)
孔雀胆(讲段功和阿盖公主,郭沫若剧本)
金庸射雕三部曲
赛典赤在云南,八集电视剧
电视剧《神医朱丹溪》,似为浙江台拍摄。
电视剧《新再生缘》,香港无线摄
话剧《八思巴》
于荣光参演的韩国影片《武士》,以元代背景。
韩国电影《飞天舞》电视剧《飞天舞》
韩国电视剧《辛旽》
韩国电影《霜花店》
大陆电视剧《魂断钓鱼台(城)》
电视剧《建元风云》
电影《一言止杀》
电视剧《朱元璋》胡军版
电视剧《传奇皇帝朱元璋》
电视剧《乞丐皇帝》
等等
楼主要是对这方面感兴趣,可以去网络元代吧看看,那里高人多,也可以给你很多建议的
⑧ 元朝历史问题
行省的二元化特点有利于中央集权。元朝行省最初只是临时性的中央派出机构,到元世祖忽必烈在位后期,始基本定型,转变为常设的地方大行政区。但即使在行省完全定型并地方化之后,它仍然带有中央派出机构、或者说是中书省分支机构的性质。“行省演化为地方最高官府,只是言其性质的基本方面”;“即使上述演化完成以后,行省仍长期保留着朝廷派出机构的某些原有性质,……并非纯粹的地方官府”(李治安《行省制度研究》),这就使得行省具有二元化的特点,这是其他朝代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区关系所不具备的,这种特点使得行省既要服从中书省的制约又共同为元代统治服务。
2、中央政府对行省的有效控制有利于中央集权。行省虽然“军国重事,无不领之”,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无不受到中央政府各方面的牵制与制约,故 “有诸侯之镇,而无诸侯之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三“理财”门引赵天麟奏议)。如在人事权方面,元代地方官吏的选用主要由中书省和吏部负责,行省几无任官和诠调权,在这方面远不如汉唐地方大员;在财政方面,行省只是充当了朝廷集中财赋的工具,所收取的财赋行省必须执行上供中央与地方留用七三分成的悬殊比例规定,行省还有义务遵照朝廷的命令,额外提供钱谷,以弥补中央财赋支出的不足;在军事方面,行省不能独立行使军权,军权掌握在中央的枢密院;在司法方面,朝廷也对行省制定了严格的规则典制,不能逾越。
3、行省内部权力的相互牵制有利于中央集权。元代行省内部实行的是群官负责和圆署会议制,即通过行省官员集体开会共同负责,各官员之间既有所分工、互相配合又互相牵制,每个行省官员都不可能独立行使权力,而要受到其他同僚的协助或制约。同时中央在行省也构制了监察行省、防范其擅权坐大的特殊机制。如江南、陕西行御史台的设置及其与二十二道廉访使司所构成的地方监察网络,是元代地方监察的创举。终元一代,行省与行御史台及廉访司大多处于某种程度的彼此对立、相互攻击的状态,从而正有效的起到了加强中央集权的作用。
4、行省大权的归属有利于中央集权。作为民族统治的得力工具,元朝行省主要由蒙古、色目官员掌握权力,以最关键、最敏感的统军权为例,行省官员中只有平章以上得掌军权,而平章以上又不准汉人担任,通常只能由蒙古、色目贵族担任,“虽德望汉人,抑而不与” (《元史》卷一八六《成遵传》),这些人更多地是元朝中央集权统治的忠实维护者,很难成为地方割据势力的代表。因为作为一个异族身分、文化背景迥然不同的行省长官,即使大权在握,也很难想象他会策动汉族或者能够策动汉族搞分裂。总之,元朝统治的民族色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行省主要代表朝廷的意志和利益行事,成为中央控制地方的得力工具,而不会走向中央的对立面。所以在理解元朝行省制度的时候,不能完全从汉族社会历史发展的自然趋势去解释,而更要从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从蒙古统治集团特有的统治意识当中寻找原因。这就是为什么元代行省制度起到了巩固统治的作用而到了明初朱元璋仍然将其权力一分为三的原因了。
5、行省的划分特点有利于中央集权。秦汉以来,地力行政区划大抵依山川地形的自然界限或历史传统等因素来确定,政区的自然属性与经济、文化一体化趋势较强,容易产生割据局面。从元代开始,行省区划主要以中央军事控制为目的,采取“犬牙交错”的原则,任意将自然环境差异极大的地区拼成一个省级行政区,削弱地方的经济、文化认同感,人为地造成犬牙交错和以北制南的局面。从而使行省官失去了扼险而守、割据称雄的地理条件,朝廷就比较容易控制了。如:秦岭以南的汉中地区被划归陕西行省,使四川盆地的北向门户洞开,无险可守。这种划分行政区域的方法自然就加强了中央集权,客观上也促进了各族人民之间在经济、政治与文化方面的交流。
综上所述,元代的行省制度虽然与唐宋以来汉族社会日益强化的中央集权观念确实有很大的抵触,但它作为元代社会发展的产物,还是起到了它在加强中央集权、巩固统治的目的,同时也对后世的政治制度尤其是地方行政区划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⑨ 为什么没有元朝的电视剧
有元朝的电视复剧,元朝的制电视剧有《大元王朝》《成吉思汗》等。
1,《大元王朝》
《大元王朝》是萧锋执导,斯琴高娃等主演的电视剧。该剧是一部描写元世祖忽必烈开疆辟壤,以其雄才伟略与极目四海的豪迈胸襟,创建元朝历史的宏篇巨制。
2,《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是梁展基,罗庭执导的电视剧,刘永、黎燕珊主演该剧根据历史的记载,同时增添野史及传说,故事高潮迭起,引人入胜。
(9)李治安讲元朝扩展阅读
《大元王朝》剧情介绍:公元1226年,成吉思汗驾崩,由第三子窝阔台继任蒙古大汗,第四子拖雷率大军征讨金国。拖雷带领儿子蒙哥、忽必烈、阿里不哥以寡敌众,英勇奋战,在决定性战役中击溃由完颜合达带领的十五万金兵,一举灭金。
而此时窝阔台大汗病重,汗大妃脱列哥那担心拖雷战功卓越,会被各方王公推举为大汗,于是定下毒计,召拖雷回朝,欲置他于死地。拖雷为了家族后代免遭灭门之祸,毅然饮下毒酒,并妥善安排三个儿子。
拖雷毒发身亡后,蒙哥率军西征,阿里不哥回乡守灶,面对窝阔台之子贵由与脱列哥那等守旧王公的迫害,忽必烈站到了历史的风口浪尖,与守旧派王公明争暗斗的同时,与蒙哥等兄弟联合,最终蒙哥当上大汗,忽必烈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⑩ 大伙推荐几本关于元朝的历史书和关于详细介绍忽必烈的历史书籍。
关于蒙古史的小说,我知道的有朱耀廷写的《忽必烈》和《大元帝师八思巴》。另外,《元朝那些事》也可以,不过好像只出了成吉思汗一卷。 历史书籍我看过的多一些,但是不建议直接去看《元史》,还有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这些书的年代比较久远,有些地方有谬误。推荐你几本: 1.《成吉思汗传》,朱耀廷,人民出版社 2.《蒙元帝国》,朱耀廷,人民出版社 3.《忽必烈传》,李治安,人民出版社 4.《蒙古秘史》,卓越有卖的,不过很贵,好像是60多块钱,是窝阔台汗时期一位不知名的作者写的,是研究元史的基本资料。 还有,就是要说一下外国人写的关于蒙古史的作品,我看过儒勒.格鲁塞的《成吉思汗》和《草原帝国》,感觉明显不如朱耀廷老师的书,而且翻译很差,建议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