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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詠賈誼
少年倜儻廊廟才,壯志未酬事堪哀。
胸羅文章兵百萬,膽照華國樹千台。
雄英無計傾聖主,高節終竟受疑猜。
千古同惜長沙傅,空白汩羅步塵埃。
這首詩根據抄件刊印。
注釋
〔少年倜儻(tìtǎng替淌)廊廟才〕本句是說,賈誼年少有才,豪爽灑脫,是國家的棟梁之材。據《漢書·賈誼傳》載,賈誼十八歲時,以能誦讀詩書,善文章,為郡人所稱;二十多歲任博士,一年之內超遷為太中大夫。廊廟,指朝廷。廊廟才,指才能和才氣可任朝廷要職的人。
〔胸羅文章兵百萬〕胸羅文章,指賈誼胸有錦綉文章。他的政論文如《過秦論》、《治安策》、《論積貯疏》等,提出了一系列治國策略和改革制度的主張,表現出卓越的政治遠見和才能。兵百萬,比喻賈誼的治國策略好像統軍韜略,能指揮百萬軍隊。
〔膽照華國樹千台〕膽照,肝膽相照。華國,即華夏,這里指漢王朝。樹千台,指建立眾多的諸侯國。漢制設立「三台」,即尚書為中台,御史為憲台,謁者為外台。建立眾多的諸侯國則勢將設立「千台」。賈誼主張加強中央集權,削弱諸侯王勢力。他在《治安策》中指出,「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
〔雄英〕出類拔萃的人。
〔聖主〕借用古代稱頌帝王的慣用語,這里指漢文帝。
〔長沙傅〕指被貶謫為長沙王太傅的賈誼。
〔空白汨羅步塵埃〕空白,徒然說。汨羅,即汨羅江,在湖南省東北部。這里化用屈原自沉汨羅江的典故。步塵埃,即步後塵。賈誼雖沒有投江而死,但因梁懷王墮馬死而憂傷死去,同於屈原的投江,還是步了後塵。尤其是屈賈的政治命運相同,都是因讒遭貶,壯志未酬。
B. 賈誼《治安策》翻譯
建立的諸侯國過於強大,必然形成中央與諸侯相疑忌的形勢,諸侯已多次遭受這種局面的禍害,朝廷也多次受到諸侯叛亂的傷害,實在不是穩固中央政權、保全諸侯王國的辦法。而今或者有皇帝的親弟弟謀作「東帝」,或者有親兄之子發兵西向,眼下吳王抗拒朝廷命令的事又被人告上來了。皇帝正當壯年,行事得宜,沒有過失,對那些諸侯王恩德有加,尚且如此,何況還有一個最大的諸侯,其力量十倍於此呢。
然而天下尚能稍稍安定,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那些大諸侯國的國君年紀尚幼,朝廷給他們設置的太傅和丞相,還正掌握著大權。數年之後,這些諸侯王大多將成年,血氣方剛,朝廷委派的太傅丞相,會以身體有病為由被解職,於是諸侯國中從丞尉以上的大小百官,會全部安插諸侯王的親信,像這樣,同淮南王、濟北王的行為還有什麼兩樣呢?到那時再想天下太平,即使是堯舜再世也沒有辦法了。
黃帝說:「太陽當頭時一定要曝曬物件,利刀在手時一定要宰割什麼。」現在如果能夠按照這個道理去做,求得下全上安很容易;不願及早行動,日後弄到毀棄骨肉之親,甚至送去殺頭,難道與秦朝末年有什麼兩樣嗎?再說,處在天子的地位,乘著今日有利的時機,靠著上天的幫助,尚且擔心不能轉危為安,變亂為治,假設陛下處於齊桓公的地位,能不能大會諸侯、匡正天下呢?我又知道陛下是一定不能夠的。假設天下如過去一樣,淮陰侯韓堆仍在做楚王,黥布在做淮南王,彭越在做梁王,韓王信在做韓王,張敖在做趙王,貫高為趙相,盧綰在做燕王,陳狶在做代王,假令此六七公都還好好活著,在這種情況下,陛下即天子位,能自保平安嗎?我有理由認為陛下是不能的。秦末天下大亂,高皇帝與上述諸公一同起事,他並沒有如陛下那樣作為皇帝側室之子的勢力以為憑資,諸公中的幸運者才能成為近臣,等而下之者只能作門客,他們的才能同高祖相比差得遠了,高皇帝憑著聖明威武,登上了天子的寶座,分出肥沃的土地,封諸公為王,多的據有百餘城,少的也有三四十個縣,恩德是很厚的了,但在其後的十年之間,叛亂發生了九次。陛下之與諸公,沒有親自同他們較量並使他們臣服,也沒有親自分封他們為諸侯王。從高皇帝開始就不能以此求得一年的太平,所以我知道陛下也是無法得到安寧的。
但是還有一種可以推諉的說法:這些人本不是高皇帝的親屬。那麼我再來說說那些皇親。假令悼惠王仍做著齊王,元王做著楚王,中子做著趙王,幽王做著淮陽王,共王做著梁王,靈王做著燕王,厲王做著淮南王,這六七位貴人都還好好活著,在這種情勢下陛下登上皇位,能太平嗎?我又知道陛下是不能的了。像這些諸侯王,雖然名義上是臣子,實際上都認為同陛下是像平民兄弟那樣的關系,我估計他們沒有一個不想仿行皇帝的禮儀制度而自己做天子的。擅自封人爵位,赦免死囚,其中最為過分的人甚至用了皇帝的車馬儀仗,漢廷的法令在他們身上行不通了。即使是行為不軌像厲王這樣的人,命令他都不肯服從,召見他怎麼可能來呢?即使來了,也不能繩之以法,觸動一個親戚,同姓王們就會相顧聯合起而謀叛。陛下的臣子中,即便有勇猛如馮敬這樣的人,剛剛開出口來,刺客的匕首就已經插入他的胸膛了。陛下雖然賢明,有誰能幫助你處理這些事呢?
所以異姓王一定會引起危險,同姓王也必定發生叛亂,這已經成為事實了。異姓王恃強發動暴亂的,漢朝已幸而戰勝他們,但又不改變之所以發生禍亂的制度。同姓王沿襲異姓王的行徑而謀叛,已經有兆頭了,象這樣發展下去,必同異姓王完全一樣。災禍的變化,還不知會怎麼樣,賢明的陛下處於這種形勢,尚且不能得到安寧,到後世還能拿出什麼辦法來對付呢?
屠牛坦之所以一天能解割十二頭牛,而鋒刃不鈍,是因為他所批擊剝割的地方,都在肌理肢節的縫隙之間。至於髖髀等大骨頭,就一定要用斧頭來砍了。仁義恩厚,就是天子的鋒刃;權勢法制,則是天子的斧斤。現在的諸侯王,都是那些髖髀之類,丟開斧斤不用,而想施以鋒刃,我以為不是缺口就是折斷。為什麼不能用仁義恩厚去對待淮南王、濟北王這些人呢?是形勢不允許。
我曾總結過去的經驗,發現大抵是強者先反。淮陰侯韓信做楚王,最強大,就最先反叛;韓王信倚靠匈奴,接著又反叛;貫高有趙國的資助,就又反叛;陳狶兵精,又反叛;彭越憑借做梁王的勢力,又反叛;黥布利用做淮南王的條件,又反叛;盧綰最弱,最後反叛。長沙王的封地只有二萬五千戶,功勞少但最為完好,同皇族關系疏遠,卻最忠順,不是僅因為他秉性與眾不同,也是形勢造成的。假使當年讓樊噲、酈商、周勃、灌嬰也據有幾十個城市而封王,今天即使說他們已經因此而衰敗,也是可能的;如果讓韓信、彭越之流列為普通的徹侯,即使說他們至今仍完好也是不會錯的。
那末天下之大計已經可以知道了。想要諸侯王都忠實附順,則莫過於使他們都象長沙王;想要臣子不至於因為謀反而被剁成肉醬,莫過於使他們都象樊噲、酈商那樣;想要使天下太平,莫過於多封一些諸侯,並減弱每個諸侯國的力量。力量單薄就容易使他們遵守朝廷法紀,國土狹小則不會有邪念。讓天下之勢,象身體指使臂膀,臂膀帶動手指,沒有不服從的。諸侯國的君主不敢有什麼異心,象車輻歸聚軸心那樣,歸心於天子,即使是平民百姓,也知道能夠安心,所以天下人都會體會到陛下的英明。定出分割土地的制度,規定齊國、趙國、楚國各分為若干小諸侯國,使悼惠王、幽王、元王的子孫,全都依次得到祖上所受的封地,一直到土地分完為止,其餘梁、燕各國都照這樣辦。那些分地多而子孫少的諸侯王,可以讓一些新建立的諸侯國,暫時空缺而擱置一邊,等待他們有了子孫,再讓子孫去做諸侯國國君。諸侯國因犯罪而被朝廷挖奪了大片土地的,就遷徙他們的侯國,等到封他們的子孫時如數嘗還。諸侯國的一寸土地、一個轄民,天子都不據為已有,只是為了國家穩定而已,所以天下人都知道陛下的廉明。分土製度確立之後,皇室宗族的子孫都不愁做不成王了,下面沒有背叛的念頭,上面沒有誅伐的打算,所以天下之人都理解陛下對他們的仁愛。法令制訂了無人觸犯,命令發布後無人反對,象貫高、利幾那樣的叛謀就不會產生,柴奇、開章的反計也不會萌發,百姓安於本業,大臣更加恭順,因此天下人都領會到陛下的法理用心。即使是年幼小兒做皇帝天下也會安定,甚至扶植遺腹子為君,或以亡君的禮服接受朝拜,天下也不會亂套,當代天下大治,後世歌頌聖明。採取一個措施,可以得到明、廉、仁、義、聖五項功業,陛下究竟顧忌什麼而久久不這樣做呢?
當今天下形勢,毛病正如腳腿嚴重浮腫,一條小腿腫得和腰一樣粗,一根腳趾腫得象腿一樣大,平時無法屈伸,只要有一二個腳趾抽筋,就會擔心整個身體失去依靠,錯過今天的機會不治療,一定會成為頑症,以後即使有扁鵲那樣的神醫,也無能為力了。毛病還不單是腳腿浮腫,還苦於腳掌扭折。元王的兒子,是陛下的堂弟,現在繼位的,是堂弟的兒子;惠王的兒子,是陛下親哥哥的兒子,現在繼位的,是兄子之子。嫡系子孫有的還沒有封地以使天下安定,非嫡系子孫反倒握有大權以威脅天子。所以我說,還不單有腳腿浮腫的毛病,又苦於腳掌扭折,本末倒置。可以為之痛哭的,就是這種病啊!
【注 釋】
(1)樹國:建立諸侯國。 (2)相疑:指朝廷同封國之間互相猜忌。通行本《漢書》「疑」下無也字,據《群書治要》補。 (3)被:遭受。 (4)爽:傷敗,敗壞。 (5)安上而全上:指穩定中央政權,保全黎民百姓。 (6親弟:指漢文帝的弟弟淮南厲王劉長。謀為東帝:《漢書·五行志下之上》:淮南王長「歸聚奸人謀逆亂,自稱東帝」。劉長的封地在今安徽淮河以南地區,在長安的東方。劉長謀反後被廢死。 (7)親兄之子:指齊悼惠王劉肥的兒子濟北王劉興居。鄉:向。漢文帝三年(前177)濟北王謀反,發兵襲擊滎陽,失敗被殺。 (8)見告:被告發。句指吳王劉濞抗拒朝廷法令而被告發。 (9)春秋:指年令。春秋鼎盛,即正當壯年。 (10)行義未過:行為得宜,沒有過失。 (11)莫大:最大。十此:十倍於此。全句意指吳王等諸侯的實力,要比前述親弟、親兄之子大得多。 (12)大國之王:指較大的封國的諸侯王。 (13)傅:朝廷派到諸侯國的輔佐之官。相:朝廷派到諸侯國的行政長官。 (14)冠:二十歲。古代男子二十歲時舉行冠禮,標志已成年。天子、諸侯則在二十歲時加冠。 (15)稱病賜罷:被以衰病為由罷免。 (16)丞尉:縣官。「丞尉以上」泛指諸侯國之官吏。徧:同「遍」。《漢書》通行本作偏,據《群書治要》改。 (17)堯舜:上古傳說中的聖明之君。 (18)黃帝:古史傳說中的上古帝王。 (19) <bzgwgz_002/bz>(wèi位):曬,曬干。兩句比喻機不可失。二句見《六韜》太公之語,《六韜》是一部講兵法的書。 (20)此道:即前引黃帝話中的道理。順:遵循。 (21)全安:下全上安。 (22)墮:毀棄。骨肉之屬:指同姓諸侯王,他們都是皇帝的親屬。抗:舉。剄:割頭頸。 (23)季世:末年。 (24)齊桓:齊桓公,春秋時齊國國君,曾多次大會諸侯訂立盟約,成為春秋時第一個霸主。 (25)匡:匡王,挽救。 (26)以上三句的假設是說,如果文帝處於齊桓公的地位(沒有天子之位,沒有有利的時機,沒有天助),便一定不能成為霸主。 (27)曩時:從前,以往。 (28)「淮陰侯」八句:淮陰侯即韓信,漢朝建立時封為楚王,後降為淮陰侯,因謀反為呂後所殺;黥布即英布,漢初封為淮南王,彭越漢初封為梁王,都因謀反被劉邦所殺;韓信指韓王信,戰國時韓國的後代,漢初封韓王,後投降匈奴反漢:張敖,漢高祖劉邦的女婿,漢初諸侯王趙王張耳的兒子,襲封趙王,後因與趙丞相貫高謀刺劉邦的事有牽連,改封平宣侯;盧綰(wǎn宛),漢初封燕王,後叛逃匈奴,被封為東胡盧王,死於匈奴中;陳狶(xī希),漢初任諸侯國代國丞相,後反漢,自立為趙王,被殺。這些人都為異姓諸侯王。 (29)亡恙:無病。亡,同「無」。 (30)餚亂:混亂。餚,同「淆」。 (31)高皇帝:即漢高祖劉邦。倂起:一齊起兵反秦。 (32)仄室:側室。豫:預。席:憑藉。文帝劉恆自稱高皇帝側室之子,呂後死後,周勃等平定諸呂,劉恆以代王入為帝。這里以劉邦同文帝比。 (33)中涓:皇帝的親近之臣。劉邦起兵時,任命曹參為中涓,周勃等亦曾為中涓。 (34)舍人:門客。樊噲等曾為劉邦舍人。 (35)不逮:不及。 (36)膏腴:肥沃。王(wàng):封王,動詞。 (37)渥:優厚。 (38)角:競爭、較量。臣之:使他們臣服。 (39)身封:親自分封。 (40)是:指親自分封諸侯之事。 (41)諉:推諉,推託。 (42)疏:疏遠。指相對於親戚而言,韓信等都是異姓王。 (43)親者:指同姓諸侯王。 (44)「假令」七句:悼惠王,劉肥,劉邦子,封齊王;元王,劉交,劉邦弟,封楚王;中子,劉邦子如意,封趙王;幽王,劉邦子劉友,封淮陽王,後徙趙;共(gōng公)王,劉邦子劉恢,封梁王;靈王,劉邦子劉健,封燕王;厲王,即淮南王劉長,厲是謚號。 (45)布衣:平民百姓。昆弟:兄弟。句意說同姓諸侯王並不把君臣之義放在眼裡,只是以平民兄弟的關系看待文帝。淮南厲王即曾稱文帝為「大兄」。 (46)帝制:指仿行皇帝的禮儀制度。 (47)爵人:封人以爵位。二句所寫封爵、赦死罪,都是應屬於皇帝的權力。 (48)黃屋:黃繒車蓋。皇帝專用。 (49)圜(huán)視而起;向四方看。圜,圍繞。起:發生騷亂。 (50)馮敬:漢初御史大夫,曾彈劾淮南厲王長。 (51)誰與:與誰。領:治理。 (52)效:結果。 (53)負強而動:憑恃強大發動暴亂。 (54)其所以然:指導致這種局面的分封制度。 (55)襲:沿襲。這句暗指吳王劉濞。 (56)徵:徵象,兆頭。 (57)移:改變。這里有趨向的意思。 (58)坦:春秋時人名,以屠牛為業。 (59)芒刃:鋒刃。頓:通「鈍」。 (60)排:批,分開。 (61)理:肌肝之文理。解(xiè懈):通「懈」,四肢關節、骨頭之間的縫隙。 (62)髖(kuān寬):上股與尻之間的大骨。髀(bì敝):股骨。髖髀泛指動物體中的大骨。 (63)斤:砍木的斧頭。斤、斧在這里作動詞用。 (64)嬰:施加。 (65)跡:追尋。跡前事,總結歷史的經驗。 (66)韓信:韓王信,見注(28)。胡:匈奴。 (67)因:憑借。資:資助,供給。 (68)用梁:利用封為梁王的勢力。 (69)長沙:長沙王。漢初吳芮被封為長沙王,子孫世襲。在:同「才」。只。二萬五千戶,指長沙王所統治的戶數。 (70)完:保全。 (71)勢疏:與皇帝關系疏遠。 (72)樊:舞陽侯樊噲。酈:曲周侯酈商。絳:絳侯周勃。灌:潁陰侯灌嬰。 (73)以:同「已」。 (74)信:韓信。越:彭越。倫:輩。徹侯:爵位名,後避漢武帝劉徹諱改為通侯,又改為列侯,只享受封地的租稅,不問封地行政,也不一定住在封地。 (75)菹醢(zū租hǎi海):把人殺死剁成肉醬。 (76)眾建諸侯而少其力:多封諸侯國而減弱每個諸侯國的力量。 (77)使以義:使之遵守朝廷法紀。 (78)輻(fú福):車輪中連接輪圈與輪軸的直木。輻湊,歸聚。 (79)細民:平民。 (80)割地定製:定出分割土地的制度。 (81)舉使君之:讓他們去做空置的諸侯國的國君。 (82)削頗入漢者:諸侯王有(因犯罪)而被削地由漢朝中央政府沒收的。頗:大量。因被削之地可能在諸侯國的中心地帶,所以下文有「為徙其侯國」的做法。 (83)為徙其侯國:把這個侯國遷往他處。 (84)數償之:照數償還。即將被沒收的土地還給他們。 (85)「一寸之地」四句:意為天子多封王並非與各諸侯王爭利,而是為了穩定國家。 (86)莫慮不王:不愁不做王。 (87)倍畔:背叛。倍,同「背」。 (88)利幾:人名,項羽部將,降漢被封為潁川侯,後反叛被殺。 (89)柴奇、開章:人名,兩人均參與淮南王劉長的謀反事件,為之出謀畫策。 (90)鄉:向。 (91)赤子:嬰兒。這里指年幼的皇帝。句意說即使初生的嬰兒繼承帝位,天下也仍然太平。 (92)植:扶植。遺腹,遺腹子。句意說讓沒有被皇帝親自立為太子的兒子繼承帝位。 (93)朝:朝拜。委裘:亡君留下的衣冠。句意說舊君已死,新君未立,把亡君的衣冠放在皇座上接受朝拜。一說,謂幼君不勝禮服,坐朝則委裘於地。 (94)五業:指上文所說的明、廉、仁、義、聖五項功業。 (95)誰憚:憚誰,顧忌什麼。誰,何。 (96)瘇(zhǒng腫):腿腳浮腫。 (97)脛:小腿。要:腰。 (98)指:腳趾。股:大腿。 (99)平居:平時。信:伸。 (100)搐:抽搐。 (101)亡聊:無所依賴。兩句意為一二個腫著的腳趾一抽搐,就害怕整個身體支撐不住。 (102)錮疾:積久不易治的病症。 (103)扁鵲:人名,春秋戰國時的名醫。 (104)跖(zhí直)戾:腳掌扭折。 (105)元王:楚元王劉交,劉邦的弟弟。元王之子,楚夷王劉郢客。 (106)今之王者:指楚王劉戊。 (107)惠王:齊悼惠王劉肥,劉邦子。 (108)今之王者:指齊共王劉喜。 (109)親者:指文帝的子弟。 (110)疏者:指從弟、兄子之子。逼:同「逼」。(111)「可痛哭者」兩句:賈誼《治安策》開首有:「臣竊惟事勢,可為痛哭者一,可為流涕者二,可以長嘆息者六……」。這里節選的一大段,就是「可為痛哭者一」。
C. 賈誼的《治安策》是「推恩令」的初代版,為何漢文帝沒能推廣它
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李商隱《賈生》
在上面的詩中,讓李商隱也不由為其懷才不遇而發出感慨的主人公正是漢朝名士賈誼,而詩中,另一位主人公便是有漢一代著名的賢君漢文帝。眾所周知,在歷史上,漢文帝的賢明絕對在眾多的皇帝中位居前列。可是為何李商隱會在這首詩中諷刺這位有名的賢君,寫他眼光不佳,沒有重用賈誼。
三、結語
其實政策不能夠推廣,與賈誼的性格也有一定關系,他太過於激進了。正是因為激進,導致他比較急功近利,在當時的背景下竟提出如此跨越時代的政策——雖說初衷是為了維護中央集權,但是完全忽略了當時的社會條件以及政治環境。
而除此之外,賈誼本就是年少得志,再加上如此激進,這就決定了他會是鋒芒畢露的那類人——有句俗話說的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賈誼這種人自然會受到群臣的忌恨。而在群臣們的諸多壓力下,漢文帝就是想保他也是保不住的,而要推行他的政策自然也會有很大阻力。
D. 賈誼在《治安策》中認為: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這一思想啟發了西漢政府實施 A.分封
C.
E. 賈誼《治安策》
推恩令。
F. 求賈誼的《治安策》(或曰「陳政事疏」)的白話文(譯文)~~!
治安策(節選) 〔西漢〕賈 【題 解】西漢初年,經過鎮壓韓信、英布、陳狶等諸侯的叛亂,沉重地打擊了異姓諸侯王的割據勢力。但到漢文帝時,同姓諸侯王的封地仍然很大,力量很強,直接威脅著西漢中央朝廷的安全。賈誼敏銳地覺察到這一問題的嚴重性,在上呈給漢文帝的《治安策》中,著重論述了這一問題。他總結了漢初反分裂的歷史經驗和現實斗爭的經驗,指出諸侯王封國的強盛必然導致謀叛作亂,暫時的安定只是表面現象,如不及早採取措施,削弱諸侯王的勢力,一定會引起天下大亂。他進而提出了「眾建諸侯而少其力」的主張,以保證中央政府的統治。後來的吳楚七國之亂等事件,證實了賈誼的預見。賈誼堅持統一、反對分裂的思想是合乎歷史潮流的。但賈誼的主張沒有被文帝全部採納。文章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這個論點為中心,先論不這樣做不行,再論這樣做好處何在,層層深入,氣勢磅礴,以理服人,是論說文的典範。《治安策》全文很長,還論述了抗擊匈奴等重要問題,這里是節錄。 夫樹國固(1),必相疑之勢也(2),下數被其殃(3),上數爽其憂(4),甚非所以安上而全下也(5)。今或親弟謀為東帝(6),親兄之子西鄉而擊(7),今吳又見告矣(8)。天子春秋鼎盛(9),行義未過(10),德澤有加焉,猶尚如是,況莫大諸侯權力且十此者乎(11)! 然而天下少安,何也?大國之王幼弱未壯(12),漢之所置傅相方握其事(13)。數年之後,諸侯之王大抵皆冠(14),血氣方剛,漢之傅相稱病而賜罷(15),彼自丞尉以上徧置私人(16),如此,有異淮南、濟北之為邪?此時而欲為治安,雖堯舜不治(17)。 黃帝曰(18):「日中必<bzgwgz_002/bz>,操刀必割(19)。」今令此道順(20),而全安甚易(21);不肯早為,已乃墮骨肉之屬而抗剄之(22),豈有異秦之季世乎(23)!夫以天子之位,乘今之時,因天之助,尚憚以危為安,以亂為治,假設陛下居齊桓之處(24),將不合諸侯而匡天下乎(25)?臣又以知陛下有所必不能矣(26)。假設天下如曩時(27),淮陰侯尚王楚,黥布王淮南,彭越王梁,韓信王韓,張敖王趙,貫高為相,盧綰王燕,陳狶在代(28),令此六七公者皆亡恙(29),當是時而陛下即天子位,能自安乎?臣有以知陛下之不能也。天下餚亂(30),高皇帝與諸公倂起(31),非有仄室之勢以豫席之也(32)。諸公幸者乃為中涓(33),其次僅得舍人(34),材之不逮至遠也(35)。高皇帝以明聖威武即天子位,割膏腴之地以王諸公(36),多者百餘城,少者乃三四十縣,德至渥也(37),然其後十年之間,反者九起。陛下之與諸公,非親角材而臣之也(38),又非身封王之也(39),自高皇帝不能以是一歲為安(40),故臣知陛下之不能也。 然尚有可諉者(41),曰疏(42)。臣請試言其親者(43)。假令悼惠王王齊,元王王楚,中子王趙,幽王王淮陽,共王王梁,靈王王燕,厲王王淮南(44),六七貴人皆亡恙,當是時陛下即位,能為治乎?臣又知陛下之不能也。若此諸王,雖名為臣,實皆有布衣昆弟之心(45),慮無不帝制而天子自為者(46)。擅爵人,赦死罪(47),甚者或戴黃屋(48),漢法令非行也。雖行不軌如厲王者,令之不肯聽,召之安可致乎!幸而來至,法安可得加!動一親戚,天下圜視而起(49),陛下之臣雖有悍如馮敬者(50),適啟其口,匕首已陷其胸矣。陛下雖賢,誰與領此(51)? 故疏者必危,親者必亂,已然之效也(52)。其異姓負強而動者(53),漢已幸勝之矣,又不易其所以然(54)。同姓襲是跡而動(55),既有徵矣(56),其勢盡又復然。殃禍之變未知所移(57),明帝處之尚不能以安,後世將如之何! 屠牛坦一朝解十二牛(58),而芒刃不頓者(59),所排擊剝割(60),皆眾理解也(61)。至於髖髀之所(62),非斤則斧(63)。夫仁義恩厚,人主之芒刃也;權勢法制,人主之斤斧也。今諸侯王皆眾髖髀也,釋斤斧之用,而欲嬰以芒刃(64),臣以為不缺則折。胡不用之淮南、濟北?勢不可也。 臣竊跡前事(65),大抵強者先反,淮陰王楚最強,則最先反;韓信倚胡(66),則又反;貫高因趙資(67),則又反;陳狶兵精,則又反;彭越用梁(68),則又反;黥布用淮南,則又反;盧綰最弱,最後反。長沙乃在二萬五千戶耳(69),功少而最完(70),勢疏而最忠(71),非獨性異人也,亦形勢然也。曩令樊、酈、絳、灌據數十城而王(72),今雖以殘亡可也(73);令信、越之倫列為徹侯而居(74),雖至今存可也。 然則天下之大計可知已。欲諸王之皆忠附,則莫若令如長沙王,欲臣子之勿菹醢(75),則莫若令如樊酈等;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76)。力少則易使以義(77),國小則亡邪心。令海內之勢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從。諸侯之君不敢有異心,輻湊並進而歸命天子(78),雖在細民(79),且知其安,故天下咸知陛下之明。割地定製(80),令齊、趙、楚各為若干國,使悼惠王、幽王、元王之子孫畢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盡而止,及燕、梁它國皆然。其分地眾而子孫少者,建以為國,空而置之,須其子孫生者,舉使君之(81)。諸侯之地其削頗入漢者(82),為徙其侯國(83),及封其子孫也,所以數償之(84);一寸之地,一人之眾,天子亡所利焉,誠以定治而已(85),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地制壹定,宗室子孫莫慮不王(86),下無倍畔之心(87),上無誅伐之志,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仁。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貫高、利幾之謀不生(88),柴奇、開章不計不萌(89),細民鄉善(90),大臣致順,故天下咸知陛下之義。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91),植遺腹(92),朝委裘(93),而天下不亂。當時大治,後世誦聖。壹動而五業附(94),陛下誰憚而久不為此(95)? 天下之勢方病大瘇(96)。一脛之大幾如要(97),一指之大幾如股(98),平居不可屈信(99),一二指搐(100),身慮亡聊(101)。失今不治,必為錮疾(102),後雖有扁鵲(103),不能為已。病非徒瘇也,又苦跖戾(104)。元王之子(105),帝之從弟也,今之王者(106),從弟之子也。惠王之子(107),親兄子也;今之王者(108),兄子之子也。親者或亡分地以安天下(109),疏者或制大權以逼天子(110),臣故曰非徒病瘇也,又苦跖戾。可痛哭者,此病是也(111) 選自中華書局排印本《漢書·賈誼傳》
建立的諸侯國過於強大,必然形成中央與諸侯相疑忌的形勢,諸侯已多次遭受這種局面的禍害,朝廷也多次受到諸侯叛亂的傷害,實在不是穩固中央政權、保全諸侯王國的辦法。而今或者有皇帝的親弟弟謀作「東帝」,或者有親兄之子發兵西向,眼下吳王抗拒朝廷命令的事又被人告上來了。皇帝正當壯年,行事得宜,沒有過失,對那些諸侯王恩德有加,尚且如此,何況還有一個最大的諸侯,其力量十倍於此呢。 然而天下尚能稍稍安定,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那些大諸侯國的國君年紀尚幼,朝廷給他們設置的太傅和丞相,還正掌握著大權。數年之後,這些諸侯王大多將成年,血氣方剛,朝廷委派的太傅丞相,會以身體有病為由被解職,於是諸侯國中從丞尉以上的大小百官,會全部安插諸侯王的親信,像這樣,同淮南王、濟北王的行為還有什麼兩樣呢?到那時再想天下太平,即使是堯舜再世也沒有辦法了。 黃帝說:「太陽當頭時一定要曝曬物件,利刀在手時一定要宰割什麼。」現在如果能夠按照這個道理去做,求得下全上安很容易;不願及早行動,日後弄到毀棄骨肉之親,甚至送去殺頭,難道與秦朝末年有什麼兩樣嗎?再說,處在天子的地位,乘著今日有利的時機,靠著上天的幫助,尚且擔心不能轉危為安,變亂為治,假設陛下處於齊桓公的地位,能不能大會諸侯、匡正天下呢?我又知道陛下是一定不能夠的。假設天下如過去一樣,淮陰侯韓堆仍在做楚王,黥布在做淮南王,彭越在做梁王,韓王信在做韓王,張敖在做趙王,貫高為趙相,盧綰在做燕王,陳狶在做代王,假令此六七公都還好好活著,在這種情況下,陛下即天子位,能自保平安嗎?我有理由認為陛下是不能的。秦末天下大亂,高皇帝與上述諸公一同起事,他並沒有如陛下那樣作為皇帝側室之子的勢力以為憑資,諸公中的幸運者才能成為近臣,等而下之者只能作門客,他們的才能同高祖相比差得遠了,高皇帝憑著聖明威武,登上了天子的寶座,分出肥沃的土地,封諸公為王,多的據有百餘城,少的也有三四十個縣,恩德是很厚的了,但在其後的十年之間,叛亂發生了九次。陛下之與諸公,沒有親自同他們較量並使他們臣服,也沒有親自分封他們為諸侯王。從高皇帝開始就不能以此求得一年的太平,所以我知道陛下也是無法得到安寧的。 但是還有一種可以推諉的說法:這些人本不是高皇帝的親屬。那麼我再來說說那些皇親。假令悼惠王仍做著齊王,元王做著楚王,中子做著趙王,幽王做著淮陽王,共王做著梁王,靈王做著燕王,厲王做著淮南王,這六七位貴人都還好好活著,在這種情勢下陛下登上皇位,能太平嗎?我又知道陛下是不能的了。像這些諸侯王,雖然名義上是臣子,實際上都認為同陛下是像平民兄弟那樣的關系,我估計他們沒有一個不想仿行皇帝的禮儀制度而自己做天子的。擅自封人爵位,赦免死囚,其中最為過分的人甚至用了皇帝的車馬儀仗,漢廷的法令在他們身上行不通了。即使是行為不軌像厲王這樣的人,命令他都不肯服從,召見他怎麼可能來呢?即使來了,也不能繩之以法,觸動一個親戚,同姓王們就會相顧聯合起而謀叛。陛下的臣子中,即便有勇猛如馮敬這樣的人,剛剛開出口來,刺客的匕首就已經插入他的胸膛了。陛下雖然賢明,有誰能幫助你處理這些事呢? 所以異姓王一定會引起危險,同姓王也必定發生叛亂,這已經成為事實了。異姓王恃強發動暴亂的,漢朝已幸而戰勝他們,但又不改變之所以發生禍亂的制度。同姓王沿襲異姓王的行徑而謀叛,已經有兆頭了,象這樣發展下去,必同異姓王完全一樣。災禍的變化,還不知會怎麼樣,賢明的陛下處於這種形勢,尚且不能得到安寧,到後世還能拿出什麼辦法來對付呢? 屠牛坦之所以一天能解割十二頭牛,而鋒刃不鈍,是因為他所批擊剝割的地方,都在肌理肢節的縫隙之間。至於髖髀等大骨頭,就一定要用斧頭來砍了。仁義恩厚,就是天子的鋒刃;權勢法制,則是天子的斧斤。現在的諸侯王,都是那些髖髀之類,丟開斧斤不用,而想施以鋒刃,我以為不是缺口就是折斷。為什麼不能用仁義恩厚去對待淮南王、濟北王這些人呢?是形勢不允許。 我曾總結過去的經驗,發現大抵是強者先反。淮陰侯韓信做楚王,最強大,就最先反叛;韓王信倚靠匈奴,接著又反叛;貫高有趙國的資助,就又反叛;陳狶兵精,又反叛;彭越憑借做梁王的勢力,又反叛;黥布利用做淮南王的條件,又反叛;盧綰最弱,最後反叛。長沙王的封地只有二萬五千戶,功勞少但最為完好,同皇族關系疏遠,卻最忠順,不是僅因為他秉性與眾不同,也是形勢造成的。假使當年讓樊噲、酈商、周勃、灌嬰也據有幾十個城市而封王,今天即使說他們已經因此而衰敗,也是可能的;如果讓韓信、彭越之流列為普通的徹侯,即使說他們至今仍完好也是不會錯的。 那末天下之大計已經可以知道了。想要諸侯王都忠實附順,則莫過於使他們都象長沙王;想要臣子不至於因為謀反而被剁成肉醬,莫過於使他們都象樊噲、酈商那樣;想要使天下太平,莫過於多封一些諸侯,並減弱每個諸侯國的力量。力量單薄就容易使他們遵守朝廷法紀,國土狹小則不會有邪念。讓天下之勢,象身體指使臂膀,臂膀帶動手指,沒有不服從的。諸侯國的君主不敢有什麼異心,象車輻歸聚軸心那樣,歸心於天子,即使是平民百姓,也知道能夠安心,所以天下人都會體會到陛下的英明。定出分割土地的制度,規定齊國、趙國、楚國各分為若干小諸侯國,使悼惠王、幽王、元王的子孫,全都依次得到祖上所受的封地,一直到土地分完為止,其餘梁、燕各國都照這樣辦。那些分地多而子孫少的諸侯王,可以讓一些新建立的諸侯國,暫時空缺而擱置一邊,等待他們有了子孫,再讓子孫去做諸侯國國君。諸侯國因犯罪而被朝廷挖奪了大片土地的,就遷徙他們的侯國,等到封他們的子孫時如數嘗還。諸侯國的一寸土地、一個轄民,天子都不據為已有,只是為了國家穩定而已,所以天下人都知道陛下的廉明。分土製度確立之後,皇室宗族的子孫都不愁做不成王了,下面沒有背叛的念頭,上面沒有誅伐的打算,所以天下之人都理解陛下對他們的仁愛。法令制訂了無人觸犯,命令發布後無人反對,象貫高、利幾那樣的叛謀就不會產生,柴奇、開章的反計也不會萌發,百姓安於本業,大臣更加恭順,因此天下人都領會到陛下的法理用心。即使是年幼小兒做皇帝天下也會安定,甚至扶植遺腹子為君,或以亡君的禮服接受朝拜,天下也不會亂套,當代天下大治,後世歌頌聖明。採取一個措施,可以得到明、廉、仁、義、聖五項功業,陛下究竟顧忌什麼而久久不這樣做呢? 當今天下形勢,毛病正如腳腿嚴重浮腫,一條小腿腫得和腰一樣粗,一根腳趾腫得象腿一樣大,平時無法屈伸,只要有一二個腳趾抽筋,就會擔心整個身體失去依靠,錯過今天的機會不治療,一定會成為頑症,以後即使有扁鵲那樣的神醫,也無能為力了。毛病還不單是腳腿浮腫,還苦於腳掌扭折。元王的兒子,是陛下的堂弟,現在繼位的,是堂弟的兒子;惠王的兒子,是陛下親哥哥的兒子,現在繼位的,是兄子之子。嫡系子孫有的還沒有封地以使天下安定,非嫡系子孫反倒握有大權以威脅天子。所以我說,還不單有腳腿浮腫的毛病,又苦於腳掌扭折,本末倒置。可以為之痛哭的,就是這種病啊! 【注 釋】 (1)樹國:建立諸侯國。 (2)相疑:指朝廷同封國之間互相猜忌。通行本《漢書》「疑」下無也字,據《群書治要》補。 (3)被:遭受。 (4)爽:傷敗,敗壞。 (5)安上而全上:指穩定中央政權,保全黎民百姓。 (6親弟:指漢文帝的弟弟淮南厲王劉長。謀為東帝:《漢書·五行志下之上》:淮南王長「歸聚奸人謀逆亂,自稱東帝」。劉長的封地在今安徽淮河以南地區,在長安的東方。劉長謀反後被廢死。 (7)親兄之子:指齊悼惠王劉肥的兒子濟北王劉興居。鄉:向。漢文帝三年(前177)濟北王謀反,發兵襲擊滎陽,失敗被殺。 (8)見告:被告發。句指吳王劉濞抗拒朝廷法令而被告發。 (9)春秋:指年令。春秋鼎盛,即正當壯年。 (10)行義未過:行為得宜,沒有過失。 (11)莫大:最大。十此:十倍於此。全句意指吳王等諸侯的實力,要比前述親弟、親兄之子大得多。 (12)大國之王:指較大的封國的諸侯王。 (13)傅:朝廷派到諸侯國的輔佐之官。相:朝廷派到諸侯國的行政長官。 (14)冠:二十歲。古代男子二十歲時舉行冠禮,標志已成年。天子、諸侯則在二十歲時加冠。 (15)稱病賜罷:被以衰病為由罷免。 (16)丞尉:縣官。「丞尉以上」泛指諸侯國之官吏。徧:同「遍」。《漢書》通行本作偏,據《群書治要》改。 (17)堯舜:上古傳說中的聖明之君。 (18)黃帝:古史傳說中的上古帝王。 (19) <bzgwgz_002/bz>(wèi位):曬,曬干。兩句比喻機不可失。二句見《六韜》太公之語,《六韜》是一部講兵法的書。 (20)此道:即前引黃帝話中的道理。順:遵循。 (21)全安:下全上安。 (22)墮:毀棄。骨肉之屬:指同姓諸侯王,他們都是皇帝的親屬。抗:舉。剄:割頭頸。 (23)季世:末年。 (24)齊桓:齊桓公,春秋時齊國國君,曾多次大會諸侯訂立盟約,成為春秋時第一個霸主。 (25)匡:匡王,挽救。 (26)以上三句的假設是說,如果文帝處於齊桓公的地位(沒有天子之位,沒有有利的時機,沒有天助),便一定不能成為霸主。 (27)曩時:從前,以往。 (28)「淮陰侯」八句:淮陰侯即韓信,漢朝建立時封為楚王,後降為淮陰侯,因謀反為呂後所殺;黥布即英布,漢初封為淮南王,彭越漢初封為梁王,都因謀反被劉邦所殺;韓信指韓王信,戰國時韓國的後代,漢初封韓王,後投降匈奴反漢:張敖,漢高祖劉邦的女婿,漢初諸侯王趙王張耳的兒子,襲封趙王,後因與趙丞相貫高謀刺劉邦的事有牽連,改封平宣侯;盧綰(wǎn宛),漢初封燕王,後叛逃匈奴,被封為東胡盧王,死於匈奴中;陳狶(xī希),漢初任諸侯國代國丞相,後反漢,自立為趙王,被殺。這些人都為異姓諸侯王。 (29)亡恙:無病。亡,同「無」。 (30)餚亂:混亂。餚,同「淆」。 (31)高皇帝:即漢高祖劉邦。倂起:一齊起兵反秦。 (32)仄室:側室。豫:預。席:憑藉。文帝劉恆自稱高皇帝側室之子,呂後死後,周勃等平定諸呂,劉恆以代王入為帝。這里以劉邦同文帝比。 (33)中涓:皇帝的親近之臣。劉邦起兵時,任命曹參為中涓,周勃等亦曾為中涓。 (34)舍人:門客。樊噲等曾為劉邦舍人。 (35)不逮:不及。 (36)膏腴:肥沃。王(wàng):封王,動詞。 (37)渥:優厚。 (38)角:競爭、較量。臣之:使他們臣服。 (39)身封:親自分封。 (40)是:指親自分封諸侯之事。 (41)諉:推諉,推託。 (42)疏:疏遠。指相對於親戚而言,韓信等都是異姓王。 (43)親者:指同姓諸侯王。 (44)「假令」七句:悼惠王,劉肥,劉邦子,封齊王;元王,劉交,劉邦弟,封楚王;中子,劉邦子如意,封趙王;幽王,劉邦子劉友,封淮陽王,後徙趙;共(gōng公)王,劉邦子劉恢,封梁王;靈王,劉邦子劉健,封燕王;厲王,即淮南王劉長,厲是謚號。 (45)布衣:平民百姓。昆弟:兄弟。句意說同姓諸侯王並不把君臣之義放在眼裡,只是以平民兄弟的關系看待文帝。淮南厲王即曾稱文帝為「大兄」。 (46)帝制:指仿行皇帝的禮儀制度。 (47)爵人:封人以爵位。二句所寫封爵、赦死罪,都是應屬於皇帝的權力。 (48)黃屋:黃繒車蓋。皇帝專用。 (49)圜(huán)視而起;向四方看。圜,圍繞。起:發生騷亂。 (50)馮敬:漢初御史大夫,曾彈劾淮南厲王長。 (51)誰與:與誰。領:治理。 (52)效:結果。 (53)負強而動:憑恃強大發動暴亂。 (54)其所以然:指導致這種局面的分封制度。 (55)襲:沿襲。這句暗指吳王劉濞。 (56)徵:徵象,兆頭。 (57)移:改變。這里有趨向的意思。 (58)坦:春秋時人名,以屠牛為業。 (59)芒刃:鋒刃。頓:通「鈍」。 (60)排:批,分開。 (61)理:肌肝之文理。解(xiè懈):通「懈」,四肢關節、骨頭之間的縫隙。 (62)髖(kuān寬):上股與尻之間的大骨。髀(bì敝):股骨。髖髀泛指動物體中的大骨。 (63)斤:砍木的斧頭。斤、斧在這里作動詞用。 (64)嬰:施加。 (65)跡:追尋。跡前事,總結歷史的經驗。 (66)韓信:韓王信,見注(28)。胡:匈奴。 (67)因:憑借。資:資助,供給。 (68)用梁:利用封為梁王的勢力。 (69)長沙:長沙王。漢初吳芮被封為長沙王,子孫世襲。在:同「才」。只。二萬五千戶,指長沙王所統治的戶數。 (70)完:保全。 (71)勢疏:與皇帝關系疏遠。 (72)樊:舞陽侯樊噲。酈:曲周侯酈商。絳:絳侯周勃。灌:潁陰侯灌嬰。 (73)以:同「已」。 (74)信:韓信。越:彭越。倫:輩。徹侯:爵位名,後避漢武帝劉徹諱改為通侯,又改為列侯,只享受封地的租稅,不問封地行政,也不一定住在封地。 (75)菹醢(zū租hǎi海):把人殺死剁成肉醬。 (76)眾建諸侯而少其力:多封諸侯國而減弱每個諸侯國的力量。 (77)使以義:使之遵守朝廷法紀。 (78)輻(fú福):車輪中連接輪圈與輪軸的直木。輻湊,歸聚。 (79)細民:平民。 (80)割地定製:定出分割土地的制度。 (81)舉使君之:讓他們去做空置的諸侯國的國君。 (82)削頗入漢者:諸侯王有(因犯罪)而被削地由漢朝中央政府沒收的。頗:大量。因被削之地可能在諸侯國的中心地帶,所以下文有「為徙其侯國」的做法。 (83)為徙其侯國:把這個侯國遷往他處。 (84)數償之:照數償還。即將被沒收的土地還給他們。 (85)「一寸之地」四句:意為天子多封王並非與各諸侯王爭利,而是為了穩定國家。 (86)莫慮不王:不愁不做王。 (87)倍畔:背叛。倍,同「背」。 (88)利幾:人名,項羽部將,降漢被封為潁川侯,後反叛被殺。 (89)柴奇、開章:人名,兩人均參與淮南王劉長的謀反事件,為之出謀畫策。 (90)鄉:向。 (91)赤子:嬰兒。這里指年幼的皇帝。句意說即使初生的嬰兒繼承帝位,天下也仍然太平。 (92)植:扶植。遺腹,遺腹子。句意說讓沒有被皇帝親自立為太子的兒子繼承帝位。 (93)朝:朝拜。委裘:亡君留下的衣冠。句意說舊君已死,新君未立,把亡君的衣冠放在皇座上接受朝拜。一說,謂幼君不勝禮服,坐朝則委裘於地。 (94)五業:指上文所說的明、廉、仁、義、聖五項功業。 (95)誰憚:憚誰,顧忌什麼。誰,何。 (96)瘇(zhǒng腫):腿腳浮腫。 (97)脛:小腿。要:腰。 (98)指:腳趾。股:大腿。 (99)平居:平時。信:伸。 (100)搐:抽搐。 (101)亡聊:無所依賴。兩句意為一二個腫著的腳趾一抽搐,就害怕整個身體支撐不住。 (102)錮疾:積久不易治的病症。 (103)扁鵲:人名,春秋戰國時的名醫。 (104)跖(zhí直)戾:腳掌扭折。 (105)元王:楚元王劉交,劉邦的弟弟。元王之子,楚夷王劉郢客。 (106)今之王者:指楚王劉戊。 (107)惠王:齊悼惠王劉肥,劉邦子。 (108)今之王者:指齊共王劉喜。 (109)親者:指文帝的子弟。 (110)疏者:指從弟、兄子之子。逼:同「逼」。(111)「可痛哭者」兩句:賈誼《治安策》開首有:「臣竊惟事勢,可為痛哭者一,可為流涕者二,可以長嘆息者六……」。這里節選的一大段,就是「可為痛哭者一」。
G. 讀過漢代賈誼<治安策>的學者幫我分析兩句話含義
第一句:如果現在不處理,將來必定成心腹問題,就如當初蔡桓公一樣,即使有扁鵲,也治不好. 第二句:原意是增加諸侯的數量而減小每個諸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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